摘要：得到这十年。
来源 | 伯虎财经（bohuFN）
作者 | 灵灵
知乎上，在一则“有没有合伙十年以上的企业，合伙生意真的很难吗？”的问题下，有网友回答道：“非常难，推荐你去看《中国合伙人》。企业小，钱不够分；企业做大了，就开始勾心斗角了。”
5月26日，是知识服务平台——得到App的三位创始人罗振宇、脱不花、快刀青衣合伙创业十周年的日子。当天晚上，他们仨开了一场4个多小时的直播，畅谈了他们维持良好合作关系的秘诀以及创业路上的种种。
得到App创立之初就引发了学习狂潮，三位创始人也随之受到外界巨大的关注。面对“泼天的流量”，三个人却感觉到焦虑， 他们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要为用户提供确定性且受到尊重。
当他们终于摸到知识服务行业的边时，就坚定地知道这是他们要坚持的事情。
如今，得到App已经成为一个集课程、电子书、听书、图书、学习社群为一体的终身学习平台。而他们还像创业之初一样，挤在一间小办公室里，遇到事情有商有量。
十年创业路，三个人和他们的产品都坚持了初心。这打破了人们对创业合伙人闹崩散伙的固有印象。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5月26日晚他们的十周年直播中，或许我们可以窥见其创业心法。
01 用厚道的阳谋约束彼此
说起十年不散伙的秘诀，罗振宇首先提到了“运气”。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运气的成分，遇到的这个人他的‘自我’没有那么大。”
罗振宇认识脱不花，是在一个学习会上。当时各行各业的朋友组织了一个学习会，大家每个月都会凑份子钱吃饭，并且请一位老师给大家讲次课。脱不花就在这个学习小组里。
“当我们在一个学习小组里学习了一年，我当然知道这个人的眼界、方向感和做事的能力。”罗振宇曾经在一次采访中如此评价自己的合伙人脱不花。
两个人一拍即和。之后罗振宇经脱不花认识了快刀青衣。三个不那么“自我”的人，就这么走在了一起。
在直播中，三个人在回答十年不散伙的秘诀时，还不约而同提到了一份协议。
直播中首次公开了这份协议的具体内容，条款之一是这么说的：“任意两人如果觉得第三人不学习、不进步、不勤勉，可以随时要求他退出公司。退休、长期休假，或因任何原因导致不能在公司全职工作，应自觉退出公司。其所持股份交由其他两人决定。保留部分的份额和交出部分的对价，也都由其他两人决定。”
这份协议让律师都觉得惊讶。
脱不花在直播中说，自己找到了一位有名的律师，希望对方可以对此起草一份正式的法律文件。对方却直言这超出了公司法对合伙人的要求，不能为此起草法律文件，“这件事是君子协定，你们三个人认就好了”。
后来，这份协议，就变成他们每个人抽屉里的一张纸。也成为三个人心里的准绳，紧紧牵住彼此。
直播当天，三人现场签下了一份新的十年创业协议。协议中提到：在公司之外，不投资、不参股、不顾问任何其他可能分散自身精力的项目；不获取公司之外的劳动收入，包括演讲、授课、咨询等社会活动。
此外，较此前的旧协议还新增了一则条款：“三人亲属、子女均不得以任何方式参与公司业务。”
这份协议看起来特别“狠”，透过其中不难看到得到创始人对自身的极致约束。对此，罗振宇表示，现在的公司跟过去的公司最大的不同是，现在的公司核心资产不是资本，不是股权，而是人的贡献。因此要对合伙人做强约束。
脱不花也提到，今天大家在合伙的时候，人的智力投入和精神投入都是波动的，但是传统的股权或者公司法规定的股权关系是基本锁定的。而很多创业公司在发展不稳定时业务经常变动，就可能出现股权的分配和人的贡献不匹配的情况。当时，我们签这份协议就是来预防这件事情的。
在当天的直播中，有观众表示这份协议体现了罗振宇的厚道，对此，脱不花认为，罗振宇的厚道是表现在一种制度设定上的努力。
罗振宇则表示，每做一个显得很厚道的决定时，都会把自己的算计同时告诉对方。
“我觉得这也是创业中比较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有话摆在桌面上说。你不要在心里存着，不用暗中盘算，摆到桌面上说，没什么不能商量的。哪怕一开始想的方案不一定可行，但早晚能探讨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脱不花说。
三位创始人对自身的约束，体现在他们对所从事知识服务这个行业的爱惜，并最终演变为对用户确定感的交付。
02 死磕时间，交付确定感
什么是确定感？
罗振宇曾在内部分享过一个例子：集市上有很多摊子，如豆腐摊、馄饨摊等。如果一个馄饨摊每天凌晨五点准时出来卖馄饨，所有经过的人，都知道它会准时在凌晨五点出现，那么这个摊一定是集市上生意最好的。
对于罗振宇而言，他就想做一个这样的“馄饨摊”——死磕时间，向用户交付确定感。
“我只要为难一下自己，只要稍微约束一下自己，只要准时出摊，而且在好的地点好的时间出摊，这个品牌就开始建立了。”罗振宇说。
早些时候，这个“馄饨摊”是《罗胖60秒》，计划出摊10年。
此前接受采访时，罗振宇曾表示：“《罗胖60秒》每天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十年每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追求的就是一个行为艺术，就是它得这么长时间的做下来。”
后来，这个“馄饨摊”是“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时间的朋友”从2015年开始，每年的12月31日晚，罗振宇会以一场4个小时的演讲，陪伴大家辞旧迎新。按照计划，这个摊位将出摊20年。
截至目前，“时间的朋友”已出摊9年，一场不落。
在2023年的一次采访中，罗振宇提到，“我今年要是嘎嘣了，那后面还有12场跨年演讲，那12场我临死的时候也会拟一个提纲，变成12个信封，让每年12月31日拆一个信封，也会请人然后指定好帮我宣读这封信的人，这个预案我都想过。”
谁也不曾想到，“时间的朋友”之后，还有新的“馄饨摊”——得到App。得到App某种程度上是罗振宇、脱不花和快刀青衣三人追求确定感的最大产物。2016年5月，得到App正式上线。平台聚集了诸多知识大咖，如经济学家薛兆丰、经济学博士宁向东、计算机科学家吴军、产品战略专家梁宁等，并量身打造了大咖专栏，为用户提供“省时间的高效知识服务”。
直到今天，他们依然守着这样的信念，得到也在持续“出摊”。
直播时，脱不花重点回顾了公司创立之初时的情景。
那是《罗辑思维》备受关注的时期，但也恰恰是其最不具备确定性的阶段。那时公司接到的“泼天的流量”在后来恰恰成为了公司的困境。
正如脱不花总结的：“你会赢得别人的注意，但是你很难赢得别人的尊敬。别人不会把你做的这件事和你的公司当成一个稳定的、有确定性的事和公司来尊重。”
“确定性本身就是竞争力。而且这个事也不是什么伟大的发明，就是古老的商业准则：路口一直卖报纸的报纸摊，我们跟那个大爷就是关系更好一点；凌晨5点出摊的馄饨摊，大家就是跟它有感情；百年老店大家就是更信任一些。”在脱不花看来，最重要的是为这个市场提供确定性，为用户提供确定性。
03 公司要有坚硬的内核
如今，《文明之旅》正在成为三位创始人未来20年一个全新的“馄饨摊”。《文明之旅》从2024年2月28日推出，计划持续20年，将从古今文明发展的历史里，梳理出解决今人难题的经验与思路。
“如果一个孩子从初中开始看《文明之旅》，等到我收摊他就35岁了。他一生最重要的价值观形成的过程，是我陪着他过来的。”说这话时，罗振宇的神情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与骄傲。
本质上，《文明之旅》是得到以及三位创始人底色的全面呈现。
罗振宇和他的合伙创始人们都是讲究“高自尊”的人，希望做“有崇高感”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踏入知识服务领域的初衷。
在罗振宇看来，知识服务是一门手艺活，是在为这个时代做一些启蒙性的事情，对大家的智识发展带来一些帮助。而这样的手艺活，是三位创始人获取高自尊、崇高感的重要路径。
对声望的重视，决定了他们必然过分爱惜自己和得到的“羽毛”。
直播中，脱不花多次提到了克里斯坦森的焦糖布丁理论——重要的不是你想做什么，而是用户雇用你做什么。她称得到“幸运地踩中了这一点”：“用户雇用我们来提供一项服务，这项服务就是将知识用比较低门槛的方式传递给用户，更高效地节省用户的时间。”
罗振宇分享道，如今自己学习AI首选的方式不是读书、读文章，而是问人，“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所有的行业知识都分好类了，一定有相关的人比你明白得多，用比一篇文章一本书更简便的方法讲给你听。”
得到App在一个主题上往往只制作一门课。
对此，罗振宇也提到：“谁不知道经济学的课程会很挣钱？但你看得到平台上有不同的经济学方向，一个分支领域却只有一门课程。这也确实让我们错过了许多赚钱的机会。”
某种程度上，当下“不如从前那么火”的得到，本质上是聚焦声望、聚焦知识服务核心的必然结果。它没有泼天的流量，没有喧嚣的舆论，却实实在在扮演着人们的知识发动机的重要角色。
《罗胖60秒》这个饱含罗振宇个人色彩的发动机已经如约走过10年，并永远地成为了得到的动力源之一。
回顾这个时代上的任意产业，将知识服务归入“极具崇高感”的行列中，不算言过其实。
追求知识的人，永远要向着更辽阔的疆土迈去，一山迈过一山，再用批判的眼光看待过去的自己与一切。
这就决定了，知识服务者永远会有成就感，也永远会有撕裂感。有人于懵懂中向他走来，在成熟开窍时离他远去。
不管是罗振宇和他的合伙人们，抑或是行业中千千万万的知识服务者，本质上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启蒙一批人、影响一批人。这批人会基于已有的经历，对知识的获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更丰富的形态和路径。
而最初的那块探路石，永远不可或缺，也永远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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