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证研》南方资本中心-财报解读 泊楠/作者 南枝/风控
方正富邦“外来和尚难念经”公司治理系列一
新“国九条”明确，“大力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持续壮大长期投资力量”。此外，健全的公司治理机制是健康发展的保证，筑牢内部防线方能做到对投资者负责。而此前，2023年5月，证监会发布《公开募集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人监督管理办法》及其配套规则，强调提升公募基金管理人合规风控能力，并着力完善基金管理公司治理，全面构建长期激励约束机制。
此方面，2017年，李长桥“空降”方正富邦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正富邦基金”）并担任总经理，而此前其或未在其他基金公司有过基金管理经验。上任三年后，李长桥与其他基金经理共同管理2只基金，其中一只基金在其任期内收益率告负，离任基金经理后另1只基金单位净值即下跌。在李长桥的治理下，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权益类基金两年整体亏损超20亿元，却在近两年合计收取超过2亿元管理费。而方正富邦董事长何亚刚与监事徐国华，在控股股东处兼职，其中董事长近三年获取的薪酬合计近千万元。
一、李长桥上任总经理前与基金经理合作管理基金，此前基金管理经验或成“迷”
新“国九条”对公募基金行业的意义重大，其中对公募基金行业的投资能力、产品创新能力、客户服务能力提出更高要求。
2017年以来，李长桥或仅任职过两只基金的基金经理，且其曾管理的两只基金均系“合作基”，该两只基金在其任职期间内的收益率差异明显，其中1只跌幅超20%。
1.1 总经理“空降”自券商，或无基金管理经验
成立于2011年的方正富邦基金，在2017年迎来了新一任总经理。
公开资料显示，曾于多家证券公司任职，曾分管过证券公司的财富管理、投资顾问等业务的李长桥，于2017年7月上任方正富邦基金的拟任总经理，于2017年8月16日正式担任正富邦基金的总经理。而担任方正富邦基金的总经理前，李长桥或未任职于国内其他基金公司。
据方正富邦基金于2017年8月17日送出的《方正富邦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关于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变更的公告（总经理）》，李长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生，加拿大国籍，其曾于2000年6月至2001年6月任Acer公司亚洲区研发中心项目经理；于2001年7月至2003年4月任IBM公司企业咨询顾问主管；于2003年5月至2006年8月任EVERFORTUNE INDUSTRIAL Corp.市场部经理；于2007年6月至2009年2月任TANGHALL Inc.商业研究部总监。
另外，李长桥曾于2009年3月至2011年9月任国信证券广州分公司投资顾问部总经理；于2011年9月至2013年4月任方正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正证券”）任零售业务部副总经理；于2013年4月至2014年3月任方正证券零售业务部副总经理（主持工作）；2014年3月至2015年3月任方正证券零售业务部总经理，分管投资顾问业务、零售业务；2015年3月至2016年1月任方正证券零售与互联网金融部总经理，分管财富管理业务、投资顾问业务、零售业务、互联网金融业务；2015年3月至2017年7月任方正证券助理总裁，分管财富管理业务、投资顾问业务、零售业务、互联网金融业务等。
2017年7月起，李长桥任方正富邦基金拟任总经理、董事，2017年8月16日起任方正富邦基金的总经理。
不难看出，2009年以来，李长桥曾在证券公司的投资顾问部、零售业务部、零售与互联网金融部等部门任职，曾分管证券公司的财富管理业务、投资顾问业务、零售业务、互联网金融业务等。换言之，李长桥在2017年7月任方正富邦基金拟任总经理前，或未曾负责或分管基金相关业务。
1.2 总经理曾出任两只混基金的基金经理，均系与吴昊等基金经理合作管理
担任方正富邦基金的总经理3年多后，李长桥才开始管理基金。
需要指出的是，李长桥上任方正富邦基金总经理后曾管理的2只基金，在其管理期间内的实现的收益率差异明显，且该2只基金为“合作基”。
数据显示，2020年9月30日，李长桥与吴昊于同日接任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以下简称“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的基金经理，彼时已单独管理该基金1年又202天的基金经理符健离任。2020年10月29日，李长桥与吴昊一同加入方正富邦科技创新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以下简称“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基金经理团队，与符健一同管理该基金，2020年11月10日，符健离任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该基金开始由李长桥、吴昊合作管理。
2021年11月19日，李长桥离任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这两只基金的基金经理，吴昊于彼时开始独自管理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这2只基金。
2021年12月30日，吴昊离任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的基金经理，该基金转由李昕悦管理至2024年4月16日。2024年4月17日起，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再次由吴昊管理。
截至查询日2024年8月5日，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均由吴昊单独管理。
也就是说，李长桥管理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管理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时间相近，分别为2020年9月30日至2021年11月18日、2020年10月29日至2021年11月18日，时长分别为1年又49天、1年又19天，均仅一年余。
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在李长桥任职基金经理的期间内，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实现的回报率分别为-29.82%、83.2%。
另外，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的业绩比较基准，在李长桥任职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基金经理的期间内的涨幅为5.88%。
简言之，李长桥任职基金经理的期间，其名下或仅两只基金，且期间该两只基金由李长桥与其他基金经理合作管理，管理时间相近但回报率差异超100%，其中1只基金在李长桥的管理期间内实现的回报率，远低于基金业绩比较基准在同期内实现的涨幅。
1.3 任职前基金业绩向好，离任基金经理后1只产品单位净值即下跌
需要指出的是，在李长桥任职基金经理前，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这两只基金已经在2020年初以来实现了高于业绩比较基准的回报率。
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李长桥任职基金经理前的约3个季度，即2020年1月2日至2020年9月29日，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实现的回报率为15.44%，高于同期内业绩比较基准为9.17%的涨幅。
自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在2020年1月21日成立以来，截至李长桥任基金经理的前一天即2020年10月28日，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实现的涨幅为40.05%，该涨幅高于该基金业绩比较基准同期内为18.79%的回报率，同时高于沪深300指数为13.54%的涨幅。
也就是说，李长桥上任基金经理与吴昊等基金经理合作管理的两只基金，在李长桥任职基金经理前或均是“绩优基”。
而自李长桥于2021年11月19日离任开始，截至2022年4月下旬，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基金单位净值一路下滑。
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2021年11月19日至2022年4月26日，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基金单位净值由2.5787元跌至1.4979元，涨跌幅为-41.62%。2022年6月中旬至2021年8月末，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基金单位净值回升至2元左右，但此后基金单位净值又呈下跌趋势。
截至查询日2024年8月2日，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的基金单位净值为1.0966元。
李长桥曾管理的另一只基金方正富邦创新动力混合A，截至查询日2024年8月2日，该基金的单位净值为0.469元。
也就是说，担任方正富邦基金总经理之前，李长桥或未在其他基金公司有过基金管理经验，上任三年后，李长桥开始与其他基金经理出任2只基金的基金经理，其中一只基金任期内收益率告负，离任基金经理后另1只产品单位净值即下跌。
二、权益类基金亏损以“亿元”为单位，董事长三年薪资合计近千万元
新“国九条”的推出，意味着资本市场突出强监管和防风险。其中，新“国九条”提出，构建支持“长钱长投”的政策体系，大力发展权益类公募基金，大幅提升权益类基金占比。
而2022-2023年，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权益类基金合计亏损逾20亿元，而方正富邦基金的净利润在2022年“扭亏为盈”，且在2023年实现了超四千万元的净利润。另外，方正富邦基金的董事长何亚刚、监事徐国华在控股股东任职，近两年获得的薪酬合计均分别超数百万元。
2.1 旗下权益类基金两年合计亏损超20亿元，公司反“扭亏为盈”
关于公募基金行业综合费率及投资者回报，国务院在2024年4月12月发布的新“国九条”中指出，要全面加强基金公司投研能力建设，丰富公募基金可投资产类别和投资组合，从规模导向向投资者回报导向转变。
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截至2024年6月30日的可得数据，2022年及2023年，方正富邦基金旗下基金收取的基金管理费分分别为2.16亿元、2.23亿元，其中，权益类基金收取的管理费分别为1.13亿元、0.98亿元，权益类基金收取的管理费占比分别为52.43%、43.9%。
2022年及2023年，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所有基金获得的净利润分别为-5.76亿元、8.47亿元，其中，权益类基金产生的净利润分别为-14.71亿元、-5.59亿元，两年合计为-20.3亿元。
也就是说，在2022年及2023年各年内，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权益类基金收取的管理费分别为1.13亿元、0.98亿元，而产生的净利润却均为负数。
据方正富邦基金控股股东方正证券2021-2023年各年的年度报告，方正富邦基金在2021-2023年各年内实现的净利润分别为-1,990.92万元、2,724.82万元、4,459.5万元。
经测算，2023年，方正富邦基金的净利润较2022年增长63.66%。
2.2 两只基金两年分别合计亏损2亿元，收取的管理费或均超1,000万元
2022年及2023年，方正富邦基金旗下发生亏损的基金占比超半数，其中不乏管理费收取了数百万元的产品。
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截至2024年6月30日的可得数据，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截至2022年末已成立的50只回报率数据可得的基金中，共有27只产品在2022年内获得了负的回报率，而这27只基金中，共有18只在2022年亏损超过1,000万元。
在18只2022年内回报率为负的基金中，保险主题LOF、方正富邦趋势领航混合A、方正富邦策略精选A、方正富邦策略轮动混合A、方正富邦科技创新A、方正富邦汇福一年定期开放灵活配置混合A这6只权益类基金，分别在2022年内亏损2.45亿元、1.64亿元、1.4亿元、0.64亿元、0.92亿元、0.73亿元；在2022年内收取的管理费均超过300万元，分别为5,390.37万元、1,531.02万元、542.68万元、759.87万元、308.62万元、670.06万元。
在2023年，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截至2024年6月30日的可得数据，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截至2023年末已成立的46只回报率数据可得的基金中，共有28只在2023年内实现的回报率为负，而这28只基金中，共有15只在2023年亏损超过1,000万元。
15只2023年内回报率为负的基金中，方正富邦趋势领航混合A、方正富邦策略精选A、方正富邦策略轮动混合A、方正富邦汇福一年定期开放灵活配置混合A这4只基金，在2023年内分别亏损9,291.77万元、6,539.28万元，5,523.03万元、2,417.91万元，收取的管理费均超过300万元，分别为1,073.25万元、559.06万元、671.5万元、466.52万元。
可见，方正富邦趋势领航混合A、方正富邦策略精选A、方正富邦策略轮动混合A、方正富邦汇福一年定期开放灵活配置混合A这4只基金，在2022年及2023年内均亏损超过1,000万元，且在2022年及2023年内收取的管理费均超过300万元。
经测算，方正富邦趋势领航混合A、方正富邦策略精选A、方正富邦策略轮动混合A、方正富邦汇福一年定期开放灵活配置混合A这4只基金，在2022及2023年内发生的亏损合计分别为2.57亿元、2.06亿元、1.19亿元、0.97亿元，收取的管理费合计分别为2,604.27万元、1,101.74万元、1,431.38万元、1,136.59万元。
也就是说，方正富邦趋势领航混合A、方正富邦策略精选A、方正富邦策略轮动混合A这3只基金，在2022年及2023年分别收取了超过1,000万元的管理费，两年合计发生了超过1亿元的亏损。
在李长桥的管理下，“基金公司赚钱但投资者不赚钱”的异象，是否在方正富邦基金上演？
2.3 董事长及监事于控股股东任职，何亚刚近三年合计薪酬近千万元
需要指出的是，方正富邦基金的董事长及监事，在控股股东处兼职。
据方正证券2023年的年度报告，何亚刚，1964年5月出生，工学硕士学位，现任方正证券董事、执行委员会主任、总裁。何亚刚，曾任职于泰阳证券有限责任公司，历任方正证券总裁助理、副总裁、执行委员会委员、执行委员会副主任、总裁、首席运营官、董事会秘书，曾兼任方正香港金控董事长、瑞信证券监事、方正富邦基金监事、方正承销保荐董事；现兼任方正和生投资董事长、方正富邦基金董事长、方正中期期货董事、瑞信证券董事、北京方正富邦创融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董事。
徐国华，1968年11月出生，法学学士学位，现任方正证券职工代表监事、助理总裁、稽核监察部行政负责人。徐国华，历任方正证券法律合规与风险管理部总经理、法律合规部总经理、法律合规部行政负责人，曾兼任中国民族证券监事、方正中期期货董事、方正和生投资董事；现兼任方正中期期货监事、方正和生投资监事、方正证券投资监事、方正富邦基金监事、湖南方正证券汇爱公益基金会监事。
据方正证券2021-2023年各年的年度报告，2021-2023年，何亚刚从方正证券获得的税前报酬总额分别为330.4万元、336万元、294.92万元。同期，徐国华从方正证券获得的税前报酬总额分别为115万元、115万元、115.56万元。
经测算，2021-2023年，何亚刚、徐国华从方正证券获得的税前报酬，合计分别为961.32万元、345.56万元。
综合而言，方正富邦基金的总经理李长桥，在任职之前或并无基金管理经验，或系“空降”自控股股东。而李长桥上任总经理三年后，其开始与其他基金经理管理两只基金，而任职前业绩向好，离任其中1只基金单位净值下跌。此外，近三年，方正富邦董事长何亚刚与监事徐国华，在控股股东处领取的薪酬均分别超数百万元，但方正富邦基金旗下权益类产品大面积亏损却在近两年合计收取超过2亿元管理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