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文远
出品：全球财说
一直以来，杭州银行都被视为优质银行，但近日该行同业存单发行遇冷，折射出一点不同的意味。
10月29日，杭州银行公告称，该行当日成功发行2024年第220期同业存单，期限为6个月，参考收益率为1.95%，计划发行量5.0亿元，实际认购量仅0.5亿元，整整缩水10倍。
从其业绩来看，当前该行业绩已经不算亮眼，高拨备开始反哺利润。
杭州银行（600926. SH）2024年三季报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该行总收入284.94亿元，同比增长3.87%，是上市以来除2017年外最低增速。同期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38.70亿元，同比增长18.63%。
单季数据看，三季度，该行营业收入91.55亿元，同比增长0.86%，除2022年四季度收入同比减少外，为上市以来营收同比增速最低的一个季度。
截至2024年9月末，按贷款五级分类口径，该行后三类不良贷款总额为69.06亿元，较上年末增加7.97亿元，不良贷款率为0.76%，与上年末持平。
发布三季报的同一日，杭州银行还发布了2024年度中期利润分配方案公告，向登记在册的全体普通股股东每10股派送现金股利3.7元人民币（含税），合计拟派发现金股利21.94亿元人民币（含税）。此次派发的现金股利占2024年半年度合并报表中归属于公司普通股股东净利润的22.60%。
在利润大幅增长的前提下，这样一份分红比例不足30%的分红计划显然很难让投资者满意，因此，不少投资者开始探究杭州银行低分红背后的“难言之隐”。
营收增长乏力，释放拨备增厚利润
此前半年报显示，2024年上半年，杭州银行实现营业收入193.40亿元，同比增长5.3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99.96亿元，同比增长20.06%。
其中利息净收入119.67亿元，同比增加0.54亿元，增幅仅0.46%；利息净收入占营业收入比重为61.88%，较上年同期下降3.02个百分点。
2023年年报中，在规模因素的拉动下，杭州银行利息净收入尚且能保持2.52%的增速，占总收入的比例也达到66.92%。然而到了今年上半年，尽管该行加大信贷投放力度，信贷资产在总资产中的占比持续提升，但对收入增长的拉动却稍显吃力。
上半年，银行业息差压力犹存。杭州银行净息差为1.42%，较上年同期下降0.14个百分点。该水平不仅低于2024年上半年商业银行净息差1.54%，更远低于A股17家上市城商行净息差平均值1.61%。
2024年上半年，杭州银行非利息净收入73.73亿元，同比增加14.43%，占收入的比例为38.12%。
其中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21.09亿元，仅占非利息净收入的28.61%。其他非利息收入占比达71.39%，其中投资收益为46.22亿元，较上年同期增加16.48亿元，增幅55.40%，主要是由于交易性金融资产投资收益增加。
这意味着，杭州银行上半年营收的增长，绝大部分来自投资收益的增长。
而从该行主要损益项目变化来看，上半年利润的大幅增长，除了收入提高外，信用减值损失减少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而这也与金融投资有着重大关系。
上半年，该行共计提信用减值损失30.00亿元，较上年同期减少10.55亿元。其中贷款和垫款及其应计利息计提信用减值损失45.69亿元，金融投资转回信用减值损失15.83亿元。
针对市场关注的债券投资问题，该行在业绩说明会上表示，杭州银行的债券资产重点投资的年份是2021年，现在所体现的都是2021年债券投资的红利，这也保障了未来一两个年度债券资产的整体收益。实际上该行并没有在2024年上半年重点进行债券投资。
从中期报告来看也的确如此，截至2024年6月30日，该行交易性金融资产中，金融债券同比减少16.51%，政策性银行债券、政府债券、企业债券分别同比增加0.43%、3.69%、33.47%，金额较大的政策性银行债券、政府债增速并不高。
房地产不良率上行，可转债转股率仅0.0015%
资产方面，截至期末，该行资产总额19848.14亿元，较上年末增长7.79%。贷款总额9013.33亿元，较年初增加942.37亿元，增幅11.68%，贷款占总资产比例45.41%，较年初提升1.58个百分点。
从条线分布来看，公司类贷款总额6043.50亿元，较上年末增长14.67%；个人贷款总额2969.83亿元，较上年末增长6.03%。
上半年不良贷款率0.76%，与上年末持平，较2022年末下降0.01个百分点。之所以能保持如此良好的不良率水平，与公司的贷款结构息息相关。
2024年上半年，按行业划分的贷款中，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占该行公司贷款比例达到40.96%，而这部分不良贷款总额仅117.9万元，不良贷款率低至0.00%。如果忽略这部分，其余公司贷款的整体不良率水平将上升至1.29%。
其中房地产业不良率尤其高，2024年上半年贷款总额370.12亿元，占公司贷款的6.12%，但不良率却高达7.07%，较上年末进一步上升0.71个百分点。
除已被确认为不良的贷款外，该行部分房地产贷款的质量还处于缓慢下滑中。据业绩说明会透露，6月末该行关注类贷款余额47.49亿元，较上年末增加15.33亿元，关注类贷款比例0.53%，从上半年关注类贷款增加的构成来看，对公贷款增加11亿元左右，大零售贷款增加4亿元左右，对公关注类贷款主要受个别房地产企业五级分类下迁影响。
同期该行正常类、关注类、次级类、可疑类贷款迁徙率分别为0.54%、52.27%、56.49%、37.03%，分别较上年同期变化+0.12、+7.67、+35.64、-20.75个百分点。关注类、次级类贷款进一步向下迁徙概率较大。
2024年6月末，杭州银行拨备覆盖率545.17%，较上年末下降16.25个百分点。较高的拨备覆盖率使得杭州银行在利润释放上可攻可守，但同时存在隐藏利润的倾向，结合较低的分红比例，也就不难理解一些投资者对该行的利润分配存在不满情绪。
2024年6月末，杭州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87%、10.92%、8.63%，分别较上年底提升0.36、1.28、0.47个百分点。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距离7.5%的监管红线仍有一定距离，但已低于同期城商行平均值9.49%，且远低于42家A股上市银行平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0.39%。
为补充资本，2021年3月，该行发行了150亿元可转债，该可转债于2021年4月23日起在上交所挂牌交易，自2021年10月8日起进入转股期，截至2024年9月30日期限已过半，累计共有114.20万元“杭银转债”已经转股，累计转股数为87975股，占比0.0015%。尽管远未到期，但较低的转股率将给银行带来较高的偿债压力，也不利于达成核心一级资本的目的。
此外，2023年6月26日晚间，杭州银行还曾抛出一份125亿规模的定增预案，然后又紧急赶在6月27日盘前，发布调整公告将定增规模调减为80亿元。
杭州银行连夜紧急调整拟募资规模原因不明且不合常理，因此不少投资者更倾向于认定此次是一次“乌龙”事件，而类似的乌龙事件，又在不久后重演。
2024年4月19日晚间，杭州银行披露2023年度利润分配方案公告，表示2023年度拟每股派息5.20元，按此方案则此次分红比例将达到225.2%。两个小时后，该行公告修正了“因工作人员疏忽导致的笔误”，将每股派息更正为0.52元。
至于上述定增方案，该行决定将相关股东大会决议及授权期限延长十二个月，即延长至2025年7月17日并已获股东大会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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